”
“好。”秦郅起身应道,“你去瞭望台,将看到的景况,待我归来,事无巨细,一一禀明。”
披风扫尘,他掀起帐帘一角,一侧的脸隐没于光中,道:“告诉梧赤,让他照顾好太子殿下。”
秦郅话中之意虞爻通晓。
军中还有一人虎视眈眈——裘无肖。
如今敌兵来犯,太子昏睡,他要是真要想做些什么,还真是——
天时地利人和。
纸帛上的字跃然于眼前,虞爻心道不好,拔腿跑向医药帐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吾赤见来虞爻神色慌张,冲向床榻上闭目昏睡的人,探了探他的鼻息后,眉眼的紧皱才松懈下来。
等不来应答,梧赤揭开帐帘向外看了一眼,发现守军个个神色紧张,盾牌同长枪一道,都立在身旁,大有严阵以待之势。走回虞爻身边,他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虞爻言简意赅地将斥候探得的消息向梧赤转述了一遍。
“光脚、赤目、白瞳、面色青黑、身如斗牛、奔驰极快?”
梧赤提炼出虞爻言语中的关键词,双目低垂,思索少顷,心中渐渐明晰。
“将军让你看好太子,别的事暂且不用操心。”虞爻说完这句话后转身,欲去瞭望台完成秦郅交代的任务,却被身后突然想起的声音拉住了脚。
“看好我吗?”
在两人说话的间隙,卫珣双肘撑床直起身子坐了起来。
虞爻停住脚步,扭头看向他,欣喜道:“殿下醒了,真是太好了!”
“梧赤你看好他,我先走了。”
在卫珣迷茫的眼神中,虞爻奔向瞭望台。
“是军中有异动吗?”
方才他虽迷蒙,却将虞爻脸上的张皇看得一清二楚。未曾见过她这般模样,卫珣料定定是有事发生。
梧赤也不想瞒他。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。
——
到了瞭望台后,虞爻同守军一道,看着驻扎地下的滚滚狼烟。
这些虎背熊腰、五大三粗的兵卒,奔跑速度惊人,只一会儿功夫,便将夏军逼到驻扎地的附近。在瞭望台的守军甚至不用千里镜,便可清楚地看到战况。
夏军在溃败。
秦郅分给刘贺、李拓二人可用来伏击的两千精锐轻骑,一向以灵巧取胜,屡战屡胜,可此时此刻被这群体型硕大的南夷兵从马上硬生生地不断拽下,逼得节节败退。
不是未有还击,而是根本无用。
夏军将士将长枪插进敌军的臂膀里,那人却似是毫无知觉般抵着枪头穿破血肉,掐住了夏军骑兵的脖颈,又发狠似的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,头砸在岩地上。饶是这样还不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