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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心 (1 / 4)

这余同学的爹爹就住在嘉禾,人在府衙里做事,当的是皂隶,主要干站堂的事。平日里打板子的时候,也能收不少银子——给钱就轻打点,不给就重重地打,打得人半死不活这样。

不管怎么说,地位是不高,俸禄也低,但也是个肥差。

家就住在府衙附近,林瑜带着人登门,余爹正要去府衙了,推说自己有事。

林瑜拦住他道:“天大的事都要先放一放,我儿子被你家儿子打了,你也得给个说法。”

这句话说出口也耗了林瑜半条性命了,打交道是个累人活。他是个社恐啊!

也许是担心真的闹到知府那,余爹一把拉过儿子,一巴掌就上去了,"你打人,你敢给老子打人?"

那余同学捂住脸,哭道:“爹……我没有。”

“人家都找上门了,还说没有?”说着又是啪啪揍了两下,……这就算教训过了,转头对林瑜道:“是我没管教好儿子,下次不会了。但是衙门里真的有事,对不住。”

说着又打算走。

林瑜哪肯,也太没有诚意了,又拦住道:“——让你儿子给我儿子道歉吧。”

听到这话,林思清也诧异了一下。一般来说,人家的爹都这样了,一般人早就退却了。但林瑜没有,还要人道歉,真是异想天开。

那余爹显然也无法理解,苦着脸,“行行行,道歉就道歉。”他让余同学过来,“给那位小公子道歉。”

余同学冷眼觑着林思清,半点不服气,但还是说了声,“对不住了。”

“这样总行了吧?”余父道。

是完成了。但从头到尾还是没有一丁点诚意,总是让人不痛快。

林瑜也不能再强人为难,便带着林思清往外走。

他们一走,余父就嗤了一声,“哪里来的草民,也敢让老子道歉。”他摸摸儿子的头,“下次遇见这种刁民,只管打,打得狠一点,有爹在,不用怕。”

他这种皂隶,在地方上还是有话语权的。堂上的其他皂隶也都是自己人,可以说是或近或远都带点亲属关系。怎么处置,说一声就行。反正别让府老爷察觉就行。这种包庇的行为在县衙会更严重。

余同学也很得意,“那是,我知道爹,不过爹……这林思清的爹听说有些来头。”

“哦?”余父一听,就来精神了,诧异地问,“你怎么不早说,什么来头啊?”

“说是平县的主簿,叫什么林瑜的,应该没关系,上次不是也有个主簿的儿子,爹不是照样没放在眼里。”

这一说不得了,说得余父吓得打了个激灵,没关系?当然是有关系!林瑜风头正劲啊,谁不知道他背后有人,谁又不知道刚调去京师的越知县罩着他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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